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視知覺大部分是統計期望值的結果。知覺是大腦以最可能的解釋來詮釋模糊視覺訊號的方式,而這些解釋的可能性是過去經驗的直接結果-------神經科學家戴爾‧帕維斯Dale Purves  

在開幕看完葉子啟表演首演時,現場有許多觀眾問我:表演在傳達些什麼?我回答:目前不是很清楚,需要再想一下。而事實上,我想了整整兩天,耗費大腦運作功率40瓦 (一個燈泡)的 48倍的能量才有一個比較能夠說服自己,來拆解作品的邏輯。葉子啟首演

整個表演中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就是葉子啟繞在手腕上的紅線與線團,這條紅線因紅色積極、熱烈、血色的屬性,而賦予歷史移動與變遷軌跡的意義,或許可簡稱為時間之軸/事件的聯結,在紅線移動過程中與觀眾隨機互動,一方面豐富這條線時間之軸的移動路徑,另一方面也在事件發展中隱含「人」的重要成分。

葉子啟移動到定點上的表演,運用了大量的象徵符號,其中高腳玻璃杯與清水,張顯物質主義精緻明亮的鑽石般質感,但是高腳玻璃杯同時也引起以社交面向浮誇的聯想,因為它遮蔽了靈魂之窗的雙眼。

在物質過度、泛濫之後,我們的心靈能憑藉著什麼返璞歸真呢?葉子啟給了兩個提示;向原始部落學習、順從本我(id)驅動行為。所以她將顏料塗在臉上,禉如印地安人、原住民紋面,指向古老智慧去喚醒心靈的處方,除此之外,葉子啟經洋蔥的強烈氣味,刺激自己和現場觀眾的嗅覺體驗,也導向感官本能的指引。

最後的橋段,也是令人最驚喜的部分,葉子啟將洋裝往上拉,蓋住整個頭部,遮住辨識「人」身分地位的重要部位--頭,以類比動物的貼地、匿名的爬行方式,儼然是建議人類需向動物學習,才能返回最初、最原始的自我,探求生命內在的意義。

關於作品…

我們在閱讀一件作品時,是依循著自己的感受就足夠了呢?還是要包含理解創作者的內容才算完整?就算羅蘭巴特早就說過:作者已死。但是,這麼多年來美術館的解說員和藝評家們可是沒閒著。

大部分情況,觀者會用自己的邏輯和視覺經驗來解讀作品,一旦超出經驗值太多,就需要大腦重組知覺,或是去猜測創作的意圖。對於葉子啟首演的作品,我雖然勉強推敲出一些想法,但也很好奇,表演藝術是依靠著什麼來創作,繪圖有顏色和形狀上的引介,表演藝術也有類似的情形嗎?於是我詢問葉子啟關於首演的創作動機?她回答其實此作我比較從顏色動作(行動)以及段落銜接上來思考不太去想意義這件事……近幾年我有一些作品是這麼發展出來的

由於事先提供部分作品做為葉子啟在個展開幕表演的參考,跨界合作的聯繫基礎,所以葉子啟補充:你的畫作是關於不同的圓以及滴流,經我再三思考,我抓住的是,圓是凝聚、滴流是離散,這便構成我表演的內在思維,毛線球、頭髮、洋蔥、顏料、服裝等物件的表現都與此有關…………,最終也許這個表演也呼應了你的抽象繪畫,是一個抽象的表演。所以意義並不那麼明確,但是表演/形式本身的確傳達某種內在的精神。我很喜歡葉子啟對畫作的思考邏輯,那補述我自己的早先所預計設的概念,豐富圓形與顏料混流的語繪

在表演中,我確實感受到精神性,這種精神性就算我勉強推敲出一些想法,憑藉著文字是無法完整的說明,這和抽象畫一樣所傳達的精神性是屬個人內在複雜的視覺系統,我提供的文字只是參考的參考。真切的說起來作品的意義最大的功能是在填寫伸請表格,藝術家並不需要,作品更不需要。

 所以,我也同意葉子啟的說法:也許意義由觀眾去定義會比較有趣些不需由我設想太多…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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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林慧如 Ruby Lin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2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