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技法的意義不過是在表達繪畫觀念。--傑克森波拉克    Technique is just a means of arriving at statement.--Jackson Pollock

正當畫家享受所獲得的榮耀與財富之際,卻因一場死亡車禍而終止。留給世人無限的惋惜,也留下妻子Lee Krasner獨活收拾他外遇與不忠的後遺症。這是傑克森波拉克死亡美學人生的上集。下集則交由女卡車司機泰芮‧霍頓 Teri Horton 擔綱演出,真假波拉克的大辯證,5元美金變身成200萬美金的真人真事版。傑克森波拉克戲劇性人生除了他原配三不五十提起之外,在車禍中幸存的緋聞女友 Ruth Kligman ( 2010去逝),健康時期還活躍在紐約藝壇,與後輩藝術家隨時來段小插曲,讓人早已不見半世紀的波拉克,到現還是很熱門的。

1943 年傑克森波拉克在藝術世紀畫廊的首次個展,當時歐洲的超現實主義畫家們正在美國避戰,波拉克的畫與歐俄的作品壁壘分明,靈感來自於潛意識的啟發,個展受到許多的矚目。成名對剛滿 31歲的他來說,付出了極高的代價,早有憂鬱症傾向的波拉克,為了應付越來越多上門買畫的人,情緒變得更不穩定,他喝更多的酒,同時治療憂鬱症。到了1949年,Life Magazine生活雜誌的專題報導已把波拉克視為美國當代最偉大的藝術家。他所使用Drip滴、Pour流、Spatter灑的繪畫技巧,和自由走動的繪圖方式完全解放被畫架畫筆牽制的形式,內含美國人自由、自信、自我的風格,與歐俄傳統藝術截然不同,長久以來是官方刻意宣揚與傳頌的大美國象徵,而波拉克也成為美國學童最熟悉的藝術家。  

pollock

不知情的人在MOMA看波拉克的畫,會以為那是不需要太多的繪畫基礎訓練,就能上手的技巧。然而事實並不盡然波拉克早期的超現時主義風格,追溯十七八歲時跟隨Tom Benton習畫的具象作品,波拉克運用了大量的暗色調,透露著老師的影響與當時超現實主義的氛圍。波拉克在後來回答世紀畫廊的訪談中提到 : 在具象畫的階段以及Tom Benton對創作的堅持,給予我後來的抽象畫有好的反差與參照,是很寶貴的經驗值。從畫寫實的作品轉變為純然抽象在許多的方面都有差異,其中繪畫的技法從手肘的控制,轉為放鬆的、放肆的讓顏料滴流灑更是極大的轉折,畫畫的人要捨棄長久以來的寫實訓練與慣性並不容易。

重新思考與定位

1951 年波拉克在廣播電台接受William Wright專訪,談到他的繪畫。他的祖先來自蘇格蘭與愛爾蘭在1912 年生於美國西岸懷俄明州,18 歲與兄弟移居紐約,同時開啟了他的藝術家生涯。他認為和過去的藝術家對於物體與外在世界的研究相比,現代的藝術家他們嘗試去發現新的靈感來源,傾向感受自身內在的訊息。現代的藝術家無法以文義復興時的形式或任何過去的文化與方法,來表現當代的飛機、炸彈、收音機。所以,新的技術/法是因應新的需求而發生的,藝術家為他們當代的聲明,發明符合的方法和意義。

 畫材的表現方式

並不是你想要拿起筆來畫不一樣的東西,就能畫出與過去的區別。畫筆、油畫顏料、畫布這一類的畫材,在長久以來便被使用,而成為一種既定的事實 補充1,我用液態的顏料來畫大部份的圖,筆的用法,比較像是根棒子,只在畫布上滴流顏料,而不直接接觸畫布。並不是說這種用法比較容易,它更容易一下子就沾太多顏料,或是發生其他的狀況,若是把筆直接沾顏料來畫,你可以預見那會是什麼樣子,只是再延用相同的用法,所獲得的結果,差異並不大,所以我用的技法似乎是一種自然而然的發展結果,一種為了想創新,想表現當時的想法。

我把畫布鋪在地上,自由的在畫布上移動,做起畫來更順手,至於在地上畫畫,有些人看起來很奇怪,但是也沒什麼大不了,有許多的亞洲人早就這樣做了。在我用自己的技法表現能量、感情以及其他內在的情緒,關注於空間和時間的處理之後,就很少去描繪外在的物體。

 和佛洛伊德有關的「意外」

1899原本是佛洛伊德出版「夢的解析」補充2 的一年,心理學家希望「夢的解析」可以成為世紀的代表作品,於是要書商把書延後在1900才出版。「夢的解析」影響了超現實主義的畫家們,間接的也影響了波拉克,他回憶說 : 超現實主義認為藝術源於無意識的觀念,對我的影響大過作品本身。我雖然不像畫靜物畫事先有一個明確的影像,但是我有約略的想法在我腦海裡,在腦海裡的想法有一點像是素描,人們以為筆刷滴或讓顏料流動是意外的,其實,沒有任何的東西是意外造成的 補充3,是由意識去操作的,它們只是落入了無/淺意識,讓你以為是意外。

我想今天的繪畫,盡可能更直接、更快速、更契合心中的理念,它們是當下的產物,而且是只有一件。

 

參考資料:

P560,575, Art in Theory 1900~1990 Anthology of Changing Ideas, edited by Charles Harrison &Paul Wood, Blackwell publishers,1992

延伸閱讀 :

補充1 Abstract Exprissionisdm, Amy Sillman, Artforum Magazine 2011 Summer, 畫布、油畫棒、水彩筆、碎布、刮刀、幔刀、海绵、水桶等等。不是你要“像”一個抽象表現主義畫家那樣作畫,而是這些工具本身就規定了某種既定的現象學。

補充2 夢的解析,Discovery 偉大書系列 DVD

補充3 從未知中解脫,Robert Schwartz 著 / 張國儀譯,方智出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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